除太保相宅之外,《周礼?夏宫司马下》记载了一种土方氏,亦掌管相宅之法:“土方氏掌土圭之法以致日景,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国都鄙,以辨土宜土化之法而授任地者,王巡守,则树王舍。”大意是:土方氏掌理土圭的方法,以测日影,量度土地,测定方位,选择可以居住的地方建立邦国都鄙,明了土质所适宜的种植和变化土质的方法。授给任土力制贡赋的载师们,当王者巡守时,在止宿的行宫周围树立木材为藩篱。由此,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土方氏的“相宅”方法已初具“科学”意念。其中以致日景的“土圭法”用于辨方正位,而“土会法”、“土宜法”则用于辨别各种土地的性质。“土圭法”、“土会法”、“土宜法”也就是早期“相宅”的基础,这些方法的运用亦开始了风水中上究天文、下察地理的先河。
相宅活动在周代已十分普遍,有关的记载也十分丰富。最著名的当推《诗经?大雅?公刘》的描述。诗意地再现了公刘在周代豳国“相其阴阳”的做法:“笃公刘,于胥斯原……既顺乃宣……陟则在巘,复降在原,笃公刘,逝彼百泉,瞻彼溥原,乃陟南冈,乃观于京”,“笃公刘,既溥既长,既景乃冈,相其阴阳,观其流泉……度其隰原……度其夕阳,豳居允荒”。显然,此时的相宅已经开始了对自然山水、环境的全面巡视考察,并且已经运用了测量土地长短和日影的方法决定建筑的基址和朝向。“相其阴阳”的说法,也使后来风水术、风水先生常被称做阴阳术、阴阳先生。
从大量的有关相宅记载看,相宅已逐渐摆脱了巫术情感,增添了实际内容,比如,进行实地踏勘考察,注重地质、地形等地理因素,从而选择合适的地基,并且根据土圭法确定建筑的朝向。这种择基与立向正是后代风水“形法”与“理法”的萌芽,然而相宅的结果却仍要通过“卜宅”来决定是否安“吉”。如盘庚迁都亳邑时,一方面通过对亳邑地质、地形的考察,得出结论:亳邑比原来所居的“耿地”优越。“耿地”地质潟卤,不利稼穑,民不能离本,而亳邑地质好,可以依山而居,民则知力稼穑,安心务本,从而养成良好的德行。另一方面,这种踏勘的结果,却要通过“卜宅”进一步确定其神圣意念,从而说服臣民搬迁。
卜宅与相宅活动虽然十分遥远,我们仍可以根据文献记载来确定其内容与目标。就是说,它们都是实际发生的事情。
二、“青乌”与“青鸟”
还有一种称谓:“青乌术”。出自《轩辕本纪》:“黄帝始划野分州,有青乌子善相地理,帝问之以制经。”这是一种传说,追溯至远古的黄帝时代。“青乌子”其人的活动也一直在传说的帷幕中,如传说其作《葬经》。但考察古代神话,找不到更多的有关“青乌”及“青乌子”的记载。笔者认为,关于“青乌子”是否真的存在,“青乌子”是否真的作有《葬经》的考证,已无多大意义。不过,顺着与“青乌子”传说同时代其他相关的神话传说,可以进一步感受早期风水的实质和目标。
古代神话里有大量关于“青鸟”的故事。《山海经》中“青鸟”为西王母的使臣。汉代班固《汉武故事》:“七月七日,上于承华殿斋,日正中,忽见有青鸟从西方来集殿前。上问东方朔,朔对曰:‘西王母暮必降尊象,上宜洒扫以侍之。’”故后代人常将青鸟比作传送信息(尤指爱情)的使者。著名的有唐代李商隐的《无题》诗:“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其实,“青鸟”除去作为使者之外,尚有另一层意思。如《左传?昭公十七年》记载的“少昊之国”,以“百鸟名百官”。其中“青鸟氏,司启也”。就是说,“青鸟氏”为一种计时的天文历法之官,属于上究天文的一种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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