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废刚柔,待庚寅日中,以晹为吉也。《礼》:‘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卿、大夫、士三月。’假令天子正月崩,七月葬;二月崩,八月葬。诸侯、卿、大夫、士皆然。如验之《葬历》,则天子、诸侯葬月常奇常偶也。衰世好信禁,不肖君好求福。春秋之时,可谓衰矣;隐哀之间,不肖甚矣。然而埋葬之日,不见所讳,无忌之故也。周文之世,法度具备,孔子意密,《春秋》义纤,如废吉得凶,妄举触祸,宜有微文小义贬讥之辞。今不见其义,无《葬历》法也。”
《岁难篇》是王充斥责《移徙法》“徙抵太岁凶,贫太岁亦凶”的一篇文字。移徙对抵着太岁方位的叫做“岁下”,背负着太岁方位的叫做“岁破”,都是凶而不吉利的。比如太岁在甲子年,因为子为癸水,位处北方,所以这一年中,无论北移还是南徙,不是抵了太岁就是负了太岁,都要遭凶。起宅嫁娶,也无不如此。这年如果不南北徙而移东西,徙四维,则都吉利。原因是按着这样的方位不和太岁相触,也不和太岁相冲。
为此,王充运用他的那管扛鼎大笔,使用归谬之法,对之加以有力的驳斥。因为用归谬法所引出的结论,自然是荒谬而经不起推敲的。文末,王充叹曰:“人居不能不移徙,移徙不能不触岁,触岁不能不得时死。工伎之人,见今人之死,则归祸于往时之徙。俗心险危,死者不绝,故太岁之言,传也不灭。”
《诘术篇》是王充论驳图宅与五姓关系的有关文章。诘,就是责问;术,就是图宅之术。图宅术说:“宅有入术,以六甲之名数而第之,第定名立,宫商殊别。宅有五音,姓有五声,宅不宜其姓,姓与宅相贼,则疾病死亡,犯罪遇祸。”王充诘曰:“夫人之在天地之间也,万物之贵者耳。其有宅也,犹鸟之有巢,兽之有穴也。谓宅有甲乙,巢穴复有甲乙乎?甲乙之神独在民家,不在鸟兽何?夫人之有宅,犹有田也。以田饮食,以宅居处,人民所重,莫食最急,先田后宅,田重于宅也。田间阡陌可以制入术,比土为田,可以数甲乙,甲乙之术独施于宅,不设于田,何也?府廷之内,吏舍比属,吏舍之形制何殊于宅,吏之居处何异于民,不以甲乙第舍,独以甲乙数宅,何也?民间之宅,与乡亭比屋相属,接界相连,不并数乡亭,独第民家,甲乙之神何以独立于民家也?数宅之术行市亭,数巷街以第甲乙。入市门曲折,亦有巷街。人昼夜居家,朝夕坐市,其实一也。市肆户何以不第甲乙?州郡列居,县邑杂处,与街巷民家何以异?州郡县邑何以不数甲乙也?”
由此,王充进而议道:“天地开辟有甲乙邪?后王乃有甲乙。如天地开辟本有甲乙,则上古之时巢居穴时,无屋宅之居,街巷之制,甲乙之神皆何在?数宅既以甲乙,五行之家数日亦当以甲乙。甲乙有支干,支干有加时。支干加时,专比者吉,相贼者凶。当其不举也未必加忧支辱也。事理有曲折,罪法有轻重,上官平心原其狱状,未有支干吉凶之验,而有事理曲直之效,为支干者何以对此?武王以甲子日战胜,纣以甲子日战负,二家俱期,两军相当,旗帜相望,俱用一日,或存或亡。且甲与子专比,昧爽时加寅,寅与甲乙不相贼,武王终以破纣,何也?”
问题不得不涉及五姓。所谓“五音之家,用口调姓名及字,用姓定其名,用名正其字。口有张歙,声有外内,以定五音宫商之实”。原来五姓,就是古时一种把人的姓,按照五行五音进行分配,加上吉凶忌讳的迷信说法。比如在《春秋》中,“以陈、卫及秦并同水姓,齐、郑及宋皆为火姓”。这种配法,“或承所出之祖,或系所属之星,或取所居之地,亦非宫、商、角、徵共相管摄”(《旧唐书》七九《吕才传》),然而主要的依据还是用五行来配合五姓。其中发角音的配木,称为角姓或木姓;发徵音的配火,称为徵姓或火姓;发宫音的配土,称为宫姓或土姓;发商音的配金,称为商姓或金姓;发羽音的配水,称为羽姓或水姓。关于角、徵、宫、商、羽五音,这是一个音韵学上的问题,这儿就无法细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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