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相篇第五 原文 译文(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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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辨莫大于分,分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圣王。圣王有百,吾孰法焉?故曰:文久而息,节族久而绝,守法数之有司极礼而褫。故曰:欲观圣王之迹,则于其粲然者矣,后王是也。彼后王者,天下之君也;舍后王而道上古,譬之,是犹舍己之君而事人之君也。故曰:欲观千岁,则数今日;欲知亿万,则审一二;欲知上世,则审周道;欲知周道,则审其人所贵君子。故曰:“以近知远,以一知万,以微知明。”此之谓也。
译文:
对各种事物的界限加以区别没有比确定名分更重要的了,确定名分没有比遵循礼法更重要的了,遵循礼法没有比效法圣明的帝王更重要的了。圣明的帝王有上百个,我们效法哪一个呢?那我就要说:礼仪制度因为年代久远而湮没了,音乐的节奏因为年代久远而失传了,掌管礼法条文的有关官吏也因与制定礼法的年代相距久远而使礼法有所脱节了。所以说:想要观察圣明帝王的事迹,就得观察其中清楚明白的人物,后代的帝王便是。那所谓后代的帝王,就是现在统治天下的君王;舍弃了后代的帝王而去称道上古的帝王,拿它打个比方,这就好像舍弃了自己的君主去侍奉别国的君主。所以说:要想观察千年的往事,那就要仔细审实现在;要想知道成亿上万的事物,那就要弄清楚一两件事物;要想知道上古的社会情况,那就要审察现在周王朝的治国之道;要想知道周王朝的治国之道,那就要审察他们所尊重的君子。所以说:“根据近世来了解远古;从一件事物来了解上万件事物,由隐微的东西来了解明显的东西。”说的就是这种道理。
原文: 夫妄人曰:“古今异情,其以治乱者异道。”而众人惑焉。彼众人者,愚而无说、陋而无度者也。其所见焉,犹可欺也,而况于千世之传也。妄人者,门庭之间,犹可诬欺也,而况于千世之上乎。
译文:
那些无知而胡言乱语的人说:“古今情况不同,古今之所以治乱者,其道不同。”于是一般群众就被他们搞糊涂了。那所谓一般群众,是才性愚昧而说不出道理、见识浅陋而不会判断是非的人。他们亲眼看见的东西,尚且可以欺骗他们,更何况是那些几千年前的传闻呢!那些无知而胡言乱语的人,就是近在大门与庭院之间的事,尚且可以欺骗人,更何况是几千年之前的事呢!
原文:
圣人何以不可欺?曰:圣人者,以己度者也。故以人度人,以情度情,以类度类,以说度功,以道观尽,古今一也。类不悖,虽久同理, 故乡乎邪曲而不迷,观乎杂物而不惑,以此度之。五帝之外无传人,非无贤人也,久故也;五帝之中无传政,非无善政也,久故也;禹、汤有传政而不若周之察也,非无善政也,久故也。传者久则论略,近则论详。略则举大,详则举小。愚者闻其略而不知其详,闻其详而不知其大也。是以文久而灭,节族久而绝。
译文:
圣人为什么不能被欺骗呢?这是因为:圣人,是根据自己的切身体验来推断事物的人。所以,他根据现代人的情况去推断古代的人,根据现代的人情去推断古代的人情,根据现代的某一类事物去推断古代同类的事物,根据流传至今的学说去推断古人的功业,根据事物的普遍规律去观察古代的一切,因为古今的情况是一样的。只要是同类而不互相违背的事物,那么即使相隔很久,它们的基本性质还是相同的,所以圣人面对着邪说歪理也不会被迷惑,观察复杂的事物也不会被搞昏,这是因为他能按照这种道理去衡量它们。在伏羲、神农、黄帝、尧、舜这五位帝王之前没有流传到后世的名人,并不是那时没有贤能的人,而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在这五位帝王之中没有流传到后世的政治措施,并不是他们没有好的政治措施,而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夏禹、商汤虽然有流传到后世的政治措施,但不及周代的清楚,并不是他们没有好的政治措施,而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流传的东西时间一长,那么谈起来就简略了;近代的事情,谈起来才详尽。简略的,就只能列举它的大概;详尽的,才能列举它的细节。愚蠢的人听到了那简略的论述就不再去了解那详尽的情况,听到了那详尽的细节就不再去了解它的大概情况。因此礼仪制度便因为年代久远而湮没了,音乐的节奏便因为年代久远而失传了。[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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