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内城有城门九座,故又名“内九城”,由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朝阳门、阜成门、西直门、东直门、德胜门、安定门组成,古代官职“九门提督”中的“九门”正是指这九门。作为规制最高、九门之首的正阳门,既是中国封建社会后期城市布局、军事防御、礼仪制度和建筑艺术的形象体现,也是老北京历史文化的重要载体。本期趣说北京,我们邀请北京正阳门管理处主任关战修,讲讲“京师九门”的故事。
北京城有“内九外七皇城四”的说法,内城九门比较重要也各自有各自的用途。用老北京的话儿来说,叫做“九门走九车”。
正阳门,走龙车
正阳门为九门之首,规制最高,是因为它是皇帝“走龙车”专用的。皇帝每年两次祭祀都是从正阳门出去:一次是冬季到天坛祭天,另一次是惊蛰到先农坛去春耕祭农神。此外,皇帝南巡也是从正阳门下经过的。
过去,老北京还有一个“过桥摸门钉”的风俗,这个“门”也是指正阳门。每逢正月十五,育龄妇女都要“过桥摸门钉”,桥下有水,寓意把此后一年中的疾病、厄运都冲走了,摸门钉也有寓意祈求“门丁兴旺”。
崇文门,走酒车
崇文门在正阳门的东南方向。按照我国的传统文化,东南方向是吉位,聚财气。崇文门,又名哈德门,城外是酒道,当年的美酒佳酿大多是从河北涿州等地运来的,进北京要走南路。
运酒的车先进了外城的左安门,再到崇文门上税,所以崇文门又被称为“税门”。清末的杨柳青年画,有一幅叫做《秋江晚渡》,画面上画着酒幌,上面写着“南路”、“于酒”等字样,反映的就是全民纳税的情景。招牌上写的“南路烧酒”,意思就是说“我的酒上过税了”。
宣武门,走囚车
因为刑场设在宣武门外的菜市口,犯人经刑部审核确定,从宣武门出去在菜市口问斩,所以宣武门走的是囚车。
宣武门的城门洞顶上原先刻着“後悔迟”三个大字。菜市口是北京的闹市,从南方各省来的人过卢沟桥进广安门,再进入北京内城大都要经过这里。菜市口没有什么固定的地方作刑场,一般都是在菜市口路北的商户或者药店门口,设下监斩官的坐案。
德胜门,走兵车
北方按星宿属玄武,玄武又主刀兵,所以出兵打仗一般从北门出城。作为北方的城门之一,德胜门出兵车,寓意“旗开得胜”。
德胜门东边的城墙上放着一尊炮,不过这炮不是打仗用的,而是报时用的。每日午时,德胜门和宣武门同时一声火炮,城内的老百姓听炮对时。德胜门瓮城内的珍品,应当要数立在中间的一座碑亭,亭中矗立着一座高大石碑,镌有乾隆帝六十二岁(1797年)时的御制诗。
安定门,走粪车
同样位于北方的安定门,是收兵的必经之地。从命名上,也显示出我们打仗的目的不是为了制造战争,而是要制造和平,打仗出于是安定天下的目的。
此外,安定门出的是粪车,因为以前地坛附近是北京主要的粪场。
西直门,走水车
出西直门便是玉泉山,过去的皇帝不喝城里的水,专门喝玉泉山的水,西直门的城门洞上面刻着水的波纹,所以西直门走水车。乾隆皇帝曾夸北京玉泉山的泉是“天下第一泉”。
东直门,走石板、木材车
过去的砖窑都设在东直门外,从南方运来的木材也从东直门进城,所以东直门被称为“木门”。
最早的东直门大街其实是现在的东直门外小街,整条大街大概有三里多长,地上铺的是石板路,一共有一百五十多家买卖铺子,过了冰窖口,柴米油盐酱醋茶,只要是老百姓日常生活所必需的,无论是吃的、用的,都可以在这条街上找到。
阜成门,走煤车
北京西面的门头沟一带产煤,京城所用的煤全是从西边运过来的。门头沟的煤要进北京,最近的门就是阜城门。老阜城门的门洞顶上刻了一朵梅花,“梅”与“煤”同音,这就表示阜成门是走煤车的意思。
朝阳门,走粮车
只有水路运输的年代,南方出产的粮食走通惠河运达北京,粮食到了通州以后再装车进城,走的就是朝阳门。所以,朝阳门的城门洞顶上刻着一个谷穗儿,粮食进了朝阳门就存放在附近的粮仓之中。现在朝阳门内的地名还有“禄米仓”、 “海运仓”、“新太仓”等,都是当年存放粮食的仓库。
总的来看,哪个门走什么车与当时城市的规划有着密切的关系:正南面与权力相关,北面走兵,东西两侧是城市的物流。“九门走九车”也可以看出当时的城市规划是很先进的。
趣知识:
城门里的“儿化音”,你都念对了吗?
北京人说话很喜欢在结尾加“儿化音”,但对很重要的事情,是不加“儿化音”的。正如北京有很多“门”,但“内九外七皇城四”的20个城门中,读起来加“儿化音”的却只有东便门和西便门,因为这两个门是明朝嘉靖年间新修的偏门,地位和规模都比其他城门低。你学会了吗?